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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第二單元
4 燭之武退秦師
“曉以利害”的論辯藝術(shù)
春秋戰(zhàn)國之時,戰(zhàn)亂頻仍。各個國家之間,無論結(jié)盟、背盟,合縱、連橫,都是出于“利益”關(guān)系,所謂“有利則往,無利不來”。因此,能否抓住“曉以利害”這一問題的癥結(jié),往往是說勸“第三方”(通常都是為貪圖小利而來)能否成功的關(guān)鍵所在。燭之武也深明此理,所以他見到秦伯后,一開始就擺明了這一觀點:“若亡鄭而有益于君,敢以煩執(zhí)事?!痹凇班嵓戎觥钡那疤嵯?燭之武反出此一句,說得極為透辟。緊接著他步步點明其中原委,層層加以剖析:
1.“越國以鄙遠,君知其難也?!边@是從地理位置的角度加以分析。秦在西,鄭在東,晉處其間。如果晉得鄭國之地,無疑是增加了晉的地
2、盤,這樣秦國要想再越過晉國就很困難了。這是言“亡鄭”無益“于君”。
2.“焉用亡鄭以陪鄰?鄰之厚,君之薄也?!边@是用相對主義的觀點來加以分析。設想晉得鄭地,相對于秦而言,顯然是晉國擴張了勢力,而鄰國勢力的增強就意味著秦國勢力的削弱。厚人而薄己,在那個各個諸侯國都欲稱霸的時代,顯然是于己不利的。這是言“亡鄭”有害。
3.“若舍鄭以為東道主,行李之往來,共其乏困,君亦無所害?!鼻貒绻糁崌鵀椤皷|道主”(鄭在秦東,故言),則秦國的使者往來鄭國時,鄭國可以供給他們?nèi)鄙俚臇|西。這是說“舍鄭”有益無害。
4.晉國當年曾許以秦國焦、瑕兩座城池,然“朝濟而夕設版焉”。燭之武的這個實例意在說明晉國的背
3、秦神速,借舊事來使秦伯明白晉國慣于背秦的行徑,以此來說明秦與晉國共事,斷無有益之處。
5.晉國無“厭”,“既東封鄭,又欲肆其西封,若不闕秦”,將無以取之。這一點是燭之武論說最到位的地方,也是他的致命招式。他說晉國是個貪得無厭的國家,晉國滅鄭的意圖只是為了擴大它東方的疆域,在此之后它必將致力于西方疆土的擴張,而秦在晉國之西,將來晉國必定也要侵占秦國領土。這是說晉國雖然目前是為了得到鄭國,但是它也有吞并秦國的野心,它更遠的目標是兼并天下,其危害是非常大的。所以秦助晉亡鄭是非常危險的,表面看是秦國得到了便宜,實際上卻“為淵驅(qū)魚,為叢驅(qū)雀”,大大削弱了自己的勢力。燭之武在上面曾經(jīng)談到“亡鄭以陪鄰”,如今又談“闕秦以利晉”,將其中利害關(guān)系挑明。這是他說勸之中把握得最好的地方。
從以上五步來看,燭之武的勸說是層層遞進、步步深入的。他說秦時最厲害、最有效的招數(shù)就是“曉以利害”。經(jīng)過這樣一番對秦、晉、鄭三者之間“利害”關(guān)系深入細致的剖析,燭之武終于說動了秦君?!扒夭f,與鄭人盟”,鄭國終于達到了使秦國退兵的目的,緊接著晉文公也鑒于“不及”“不仁”“不知”“不武”的論調(diào)罷兵而去,鄭國終于轉(zhuǎn)危為安,化險為夷。
(摘自《中學語文教學參考》)